显国公府,平原大长公主要带着丈夫和儿子、儿媳们进宫去干架,显国公调侃她:“你也别操心得好像那女婿是你亲生的一样吧?”
“什么时候了,还开玩笑,要是被那群太妃把脏水泼过来了,晋王还能有前程吗?谋害皇嗣的大帽可是都能把皇后钉死的,何况是嫔妃。”平原大长公主心急火燎:“晋王要是有一个残害皇嗣的生母可不得把他的前路全都堵死吗?”
“可若庄太妃就是做了呢?”显国公敛起调侃。
“你发什么昏,庄太妃好好的谋害我皇兄的皇嗣做什么?”平原无语。
“圣人若是有几十个皇子,她得和多少人争?反正有朱家女挡在前,全都推给朱家女,庄太妃有何做不出来?”显国公反问,平原大长公主心慌了:“可,可你要是这么算的话,霍家还有任皇后乃至晏贵妃不全都有可能吗?”
“任皇后自己就活得战战兢兢,温献皇后当年又是什么处境,何况霍家晏家什么气度,霍家和晏家又是何等权势,庄太妃的庄家又是什么情形,霍家和晏家需要冒那种风险吗?”显国公顺口例举:“你会把我庶出的儿女看在眼里吗?”
平原大长公主焦虑地坐下来:“可、可是,可是我们也不能不进宫呀,女儿还等着呢,晋王是我们的女婿,出这么大事我们若是都不出面还像什么样?”
“你带俩儿媳妇去吧,我和薛述聪哥俩就不去了,不然反倒我们咄咄逼人。”
“哎呀什么时候了还咄咄逼人,这么大事哪还有你不出面让我带儿媳妇撑场面的。”
“你五姐可是被贬做庶人了。”显国公提醒,平原大长公主莫名被定住,显国公再提示:“人家和你皇兄可是同母兄妹。”平原大长公主二话不说就走人。
薛述嘉躲在屋外捂着嘴巴笑,薛述聪踹他脚,带他进屋。
显国公在儿子面前可没那么闲适,抄起茶盏就砸了:“晋王的命留不住了。”
薛述嘉笑不出来了,薛述聪头疼,庄太妃眼皮子要不要这么浅:“爹,真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吗?哪怕让他人前死去后半生隐姓埋名呢,圣人未必不愿意保亲儿一命吧?”
“圣人又有多少儿女死在庄氏手中,圣人能宽容朱家女是因朱家是他的外祖家,圣人顾念亲娘愿意容忍,庄太妃凭什么,何况温献皇后这双儿女少不了的,还有鞠太妃的十皇子!庄太妃真本事了,她当自己天下第一啊什么人家都要去结个死仇!”
显国公大火道:“霍家,晏墉,还有鞠太妃,庄氏结了多少死仇,多少人家刚刚大彻大悟要报仇,还能有晋王的活路吗?庄家,包括废楚王兄妹的遗孤,一个都别想留下。”他又压压怒火道:“但残害皇嗣的罪名不会泼过去,太难看,这事只会不了了之。”
薛述嘉心揪起来:“那,那我姐和小外甥还有姐姐现在怀的这个怎么算?”
所以显国公才怒火中烧啊,庄氏给他结这么多死仇!
“没了,你姐姐和你两个外甥全都留不住了。”
“不至于吧——”薛述嘉想挣扎被显国公打断:“你想陪你姐夫去死?”
薛述嘉立时像被掐住咽喉,薛述聪也想挣扎:“爹,就算晋王的子嗣留不住,”
“庄氏有多少仇家,你妹妹不死,庄氏的仇家能相信得了你妹妹能放掉亲骨肉的仇吗,薛家还能断得干净吗?”显国公眼神冷厉:“你想把全家搭进去?”
他们到是能相信你能放掉女儿和外孙的仇!薛述聪愤愤想呛还是心酸地骂不出来。
薛侍郎进门,轻咳道:“侯瞻渥来了,想让薛家出面指朱太妃她们被霍家收买了。”
“他怎么不自己出面啊?”薛述嘉犹如找到发泄口一般痛骂:“亏他还有点脑子知道他没有立场跳出来给庄太妃出头,毕竟那又不是他的丈母娘,是吧?”
薛述嘉受不了地冲出去,去把人轰走。
晏家众人在夕阳落山前回府,晏霁之安抚住父亲,在回蔚然居的路上碰到萧灼灼鬼鬼祟祟尾随着他想拦路又哆嗦,止步问:“什么事?”
萧灼灼四下瞥瞥,走近前还有点磕绊:“我、我…我要跟他断了。”实在是不断不行了:“我在想我该跟他面谈还是送封信,还有我该不该把事情告诉我家里?”
“你不必送信,他会来找你。把事情告诉你家里,让你家里来个家长帮你把欠债还了,再看好你。”晏霁之当打发瘟神一样提点:“朱家养了好几年的大鱼,哪能让你溜掉,你若是非得跟人家了断,你这相好的能谋划要夺走你的清白。”
“不可能!”萧灼灼想都不想就否掉。
“记住今夜就写信,让你家长来,叮嘱他们带够银两,帮你把欠债清了,还有十万两,不要再拖了。”语毕,晏霁之走掉,萧灼灼忍不住再再再嫌他掉在钱眼儿里算了,这么一个玉树临风貌比潘安的世家公子就知道催她还债还债还债。
残阳尽,夜深了,郢国公还枯坐在书房里,攥紧的拳头似要将拳头捏爆,他不信,可脑海中有个声音怎么也挥之不去,这声音说:她对你对你们鞠家就是全都是利用,她当然不能让你妹妹有皇子让你有皇子外甥,不然鞠家还怎么死心塌地的给她做事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