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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6章 邪祟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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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云鹤道:“那修士什么模样?”

韩渊细细回想道:“那人比你年岁长些,一身白衣,手持一柄青色长剑,双臂带着一对白色护腕,当时情况危机,我只记得这么多。”

顿了顿,他又道:“花机捅了我一刀,我便掐住了他,本想杀他,但那人突然从身后偷袭我,我便将花机丢了出去,可我受了重伤,纵然丢出花机也躲不过这一招,早已心存死志,不想他为了接住花机放弃了杀我,我才有机会躲入你设下的结界之中,他再听花机命令朝我杀来时,便杀不了我了。”

白云鹤忽地抓住了韩渊的手腕,像是在后怕,缓了缓,才道:“花机自幼随我在皇宫长大,并不识得多少人,陛下虽禁我足,却并不禁他出宫,他是时常出宫玩耍,可他从来对我无话不谈,所见所识也会在入夜前赶回说与我去听,从小到大我只听他说识得玄都学宫弟子,除此之外,并未有过别的朋友,更不认识什么修为高深的修士。”

韩渊道:“我躲入结界后,那人见砍不动结界,本未再攻击,可花机怒斥他来杀我,他便又对着结界砍了数十剑,后来花机更是夺过他的剑向我杀来,只一招便被震出去晕了,接着我也晕了过去,后来便不清楚了。”

说完,他静静地看着白云鹤反应。

战场背刺战友,这无论放在何时何地,都是杀头的大罪,花机既然授了令来此协作白云鹤,自然也该恪守军规,何况他消失地这般离奇,无论怎么看,都更像是自己畏罪潜逃。

白云鹤神情凝重,低着头,忽然拿起韩渊的手放到他的掌心,须臾,紧紧握住了。

他道:“待我将他寻回来,若当真是他故意伤你,我……绝不姑息。”

韩渊问道:“你要如何不姑息?”

白云鹤却是说不出话来了。

难道他当真会叫花机给自己偿命?那是不可能的,花机是他弟弟,是他姨母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,他便是用自己的命去偿还,也绝不会再伤花机半点。

这一点,韩渊清楚的很。

但若要他为了白云鹤不为难便放过花机,那也是绝无可能的,他又不是傻子,任人欺辱不知还手。

他道:“若是你想用自己的命来还,大可不必,我也不会认。”

韩渊想将手抽回来,却被白云鹤紧紧握住。

白云鹤叹了口气,落寞地说道:“我无法用自己的命来还,我的命要还给陛下,拿去为天下献祭,再没有别的命给你了。”

韩渊的心蓦地跳了一下,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。

就在这时,项鸿端着药迈进屋中,一进来便看到白云鹤双手抓着韩渊的手掌手腕,二人相对,神色中各有各的忧心,而见了他进来,这二人也只是转过了头,丝毫没有要放开手的意思。

他冷哼一声,本就不舒展的眉头皱得更紧,走过去将药往桌上一放,端着声音道:“大公子,光天化日,又身负重伤,还是要节制。”

白云鹤一脸不明所以,韩渊心想这等流言可不能传到白云鹤耳中,至少不能是现在,否则他岂不是又要气晕过去?于是迅速将手抽了出来,道:“云鹤,过来喝药。”

他两步走到桌前,端过药递给白云鹤,白云鹤接过,凝望了那发黑的药汤一眼,一口闷了下去。

这药极苦,光是散发出来的味便令人反胃,莫说喝下这一大碗,韩渊浑身抖了抖,立即又为他倒了一杯茶漱口。

白云鹤一一听话喝下。

见状,项鸿道:“此药中有一味药,乃是天下至苦之物,大公子竟也能喝得如此面不改色。”

白云鹤轻描淡写道:“习惯了。”放下手中的杯子,他又问:“方才你说要节制,节制什么?”

项鸿轻瞥了韩渊一眼,白云鹤于是也随着他的眼神向韩渊看去,韩渊回望着项鸿,总觉得他这张装腔作势的脸上却长了一双窥伺的眼睛。

毕竟这种难见的乐子,谁不想瞧个热闹?若是换了他,估摸着也要设法瞧瞧热闹的,不妨解释解释?可项鸿什么也没问,这时候再解释,又多了几分欲盖弥彰的意思。

算了算了,两个大男人,怕什么流言啊?

他道:“对了,既然南城已然夺回,护城结界可有去看?怎么样了?”

项鸿道:“结界正在着人修,大约三日便能修成。”

他继续盯着韩渊,白云鹤上前一步,挡在韩渊面前,项鸿的视线也被迫收回。

白云鹤道:“你说他身上的伤需要将养七日,这七日便辛苦项大人操持城中内务。”

项鸿道:“职责所在,大公子无需客气,只是如今不仅贺先生需将养,大公子也需将养。”

白云鹤点头:“嗯。”

项鸿道:“若是无事,臣先告退。”

他微微躬身行礼,而后继续端着空药碗转身离开。

韩渊总算松了一口气,坐在凳子上,只手撑着脸,脑中又想起那欲杀他的那个修士,他双手一拍,道:“我想起来了,偷袭我的那人,他腰带上绣了两朵金牡丹,这是他衣服上唯一一点颜色。”

闻声,走到门口的项鸿停住了脚步,转过头来问道:“什么样的金牡丹?”

韩渊想了想,道:“我并不确定,那金牡丹并未绣满,只是用金线勾勒了一个形状,我这会忽然想起来,才觉得那像是两朵牡丹。”

项鸿神情忽然冷了下来,张开手,手中便出现了一条腰带,他将腰带丢到韩渊眼前来,问道:“是这样的金牡丹?”

韩渊拿起桌前的腰带仔细一看,立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,道:“不错,一样的。”

项鸿缓缓道:“杀你的人,叫英全,原是丰都驻城修士,亦是那日作乱的叛军之一。”

“不可能!”白云鹤道:“花机绝不可能与叛军为伍。”

项鸿道:“若贺先生未撒谎,除了英全,没有旁人。”

白云鹤道:“仅凭一根腰带如何能断定?”

项鸿盯着韩渊手中那根腰带,瞳孔渐渐染上恨意,冷冷道:“此人与臣原是同窗,一同修行长大,又一同在丰都任职三年,他是乱世中双亲过世的孤儿,因与臣交好,故臣父母便将他视若己出,这些年来,无论家中为臣置备什么,都会一分不少地为他置备一份,这牡丹是臣族徽,历来绣满,族中同脉同辈子弟多少人便绣多少朵,但臣父言不可奢靡,所以到臣这一辈,牡丹皆有骨无肉,而臣族中,臣这一脉除臣外无有同辈,加上英全一共两人,便是两朵,所以使用此腰带者,除却臣与英全,再无旁人。”

他顿了顿,又道:“英全所使长剑亦是臣父所赠,剑号月华,通体青色,贺先生可有印象?”

月华,那是天下有名的宝剑。

韩渊想起,那柄剑上灵力流转,确实不同凡响,点头道:“不错。”又担忧地望向白云鹤。

青色长剑,方才韩渊已告诉过白云鹤,而项鸿并未听到,话说到此,几乎已可以确定与花机为伍那人就是叛军英全。

“绝无可能!”白云鹤大手一挥,一把夺过韩渊手中的腰带,丢还给项鸿,又道:“其中必有误会,加派人手出去找人,再加一倍!三倍!”

项鸿点头:“是。”出去了。

白云鹤沉默了片刻,立即从乾坤袋中翻出几个法器,将这些法器一一催动了一遍。

韩渊拿过其中一个法器查看,发现是通讯法器,白云鹤在联系花机,但无论他使哪个法器,花机那边都没有给他半点回应。

若花机真的与叛军勾结,此时此刻是绝不会联系白云鹤的。

他问道:“司灵也找不到?”

白云鹤的拳头慢慢握紧,道:“找不到,他就像是……凭空消失了一样。”

韩渊看向手中的司灵,这已是被改良过的,哪怕是花机自封灵脉也不可能逃过司灵的法眼,如是这种情况还不能找到花机的话,情况便极不容乐观了。

最危险的一种可能就是,这个人已身死道消,灵脉消散,再没有半点灵力可驱使,司灵自然再也寻不到这个人的丝毫痕迹。

白云鹤比他更清楚司灵,花机的处境他必然也更清楚。

只是这句话想想便罢,若说出来,白云鹤不知要经受多大的打击。

韩渊问道:“其他的修士呢?叛军之中修士也不少,司灵可能找到他们?”

白云鹤道:“找不到。”

韩渊道:“都找不到?”

白云鹤道:“都找不到。”

韩渊道:“若是如此,莫非这叛军是有什么法子可以躲避司灵?”

白云鹤倏地看向韩渊,如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
韩渊继续道:“一连诸郡叛乱,绝非一夕之间可成,神族未亡,这场叛乱必是他们蛰伏十数年的反扑,这十数年,他们潜藏在大黎之中,怎会料想不到有司灵在,他们行动必然受阻?他们定是要想办法解决司灵,既不能毁了司灵,那只好隐藏自己。”

顿了顿,他又道:“花机与神族有深仇大恨,你又是大黎公子,于情于理,他都没有联合叛军的必要,除非被挟持,又或者,是蒙骗。”

白云鹤道:“可是他们蒙骗花机什么?”

韩渊道:“花机身无官职,修为也并不高,性情暴躁不好掌控,蒙骗他不仅费力,也没什么别的好处,但若是向着你来的,好处便很大了。”

“如此反倒是一件好事,若是花机对他们有利用价值,他的命就无需担心,而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,等结界修好,等他们带着筹码来找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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