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虽是如是说,他抓过狐皮大氅,裹起桃鸢,飞奔出去。
“王?王?且注意脚底!”阿福紧跟其后。
抱着桃鸢,冷琰直接跳进朴光院子。
朴光甚是警醒,听见动静,顿觉不妙,他把兰芷的手从自己身上轻轻拿开,给她窝好被子,刚出卧房但见冷琰抱着个人立在厅里。
“老头!”
“王?”
朴光点起油灯,看见王怀里的桃鸢,也是一惊。
“王后?”
冷琰把桃鸢至于卧榻上。
朴光立即往王后嘴里塞了一粒药丸。
他搭脉,脸色阴沉,稍许开口说话。
“王后吸入过多炭气,导致呼吸闭塞!”
“快,开窗!”
阿福赶紧把四周窗户打开。
“王后她可无事?”
“就看王后能不能缓过来……她吸入过多炭气……”
冷琰一阵眩晕,但此时他绝不能倒。
兰汀也被惊醒,披衣出来,看见躺榻上王后,差点惊呼出声!
“祖宗,你就不要添乱了!好生修养着!”
看兰汀着急的样子,估计不找点事做,她心里安稳不了。
“去找把扇子。”
兰汀不停的给扇扇子。
“我去配药!”
快熬到天亮时,桃鸢终于手指微动,她缓缓睁开眼睛,长长舒了口气。
“鸢儿?鸢儿?”
冷琰眼里涌起眼泪。
他好似一夜瘦了十斤,憔悴无力!
桃鸢挣扎了两下终于抬起手,轻轻抹掉冷琰的泪。语气轻柔心疼。
“琰,别哭——眼睛怎么熬红了?”
“琰,别太累了,有我!”
阿福眼泪哗哗的。他一直知道,他们彼此都是对方最重要的人。
“答应我,不要再吓我!不要再吓我……”
冷琰浑身颤抖,紧紧握住桃鸢柔弱的手。
“琰,你看你都瘦了,让啊福多给端碗鹿肉。”
“你没事,太好了!太好了!孤再也不让你一人……”
桃鸢感觉周围很陌生。
“我这是在哪?我怎么了?”
话出口的同时她猛然想起来了。她正在和冷琰冷战,她不是应该在隅上坡草屋里!
“这是哪?”
“这是我们的住处。”兰芷上前,抹了抹眼泪。
“我怎么了?”
她猛然警觉。
“我一氧化碳中毒了是不?”
“我早嘱咐那丫头窗户留个缝?”
“兰汀怎么样了?”
“她没事,让冷首领给送了药,乙方说她已经醒了。”
“我就说这个丫头不靠谱,肯定怕我冻着,把门窗都封死了。”
“要不是孤去的及时,你早死了!”
桃鸢看向冷琰,眼睛里充满敌视和狐疑。
“冷琰,你又监视我!?随时随地监视我?”
“我?你是孤的女人,孤监视你岂非理所应当!你整个人皆是孤所有!”
桃鸢挣扎着要下床。
“你个人渣,我不是你的私人物品,不想任你随意摆布......哎,你干嘛......”
朴光,兰芷,阿福皆一阵叹气,这刚才还好好的,突然之间画风突变......
冷琰不管她挣扎捶打,扛起她,一路送进了凤栖宫的床榻。
并下令!
“自今日起,王后不得离开凤栖宫半步!”
“冷琰——你专制——你无耻——”
凤栖宫院外站满了侍卫,寝殿内围了一圈炭火,每盆炭火有专职宫女侍弄,十二个时辰不许灭,不许起烟,定时开窗通风,宫内成了真正的暖阁,桃鸢只穿着单薄的衣衫觉得非常舒爽。
但她也真切感受到了自己圈禁的命运,这一回恐一辈子都逃不了。
王后,只能被废除,幽禁,意外死亡。
永远不可能和离,改嫁,隐居,避世!
“琰,请还我自由!还我自由好么?”
“没孤的王令,谁也不许放走王后,否则,诛九族!”
冷琰不容置疑的目光逼的她无处躲藏!
她感受到冷琰强大的威压,不明白本来关系不错的两人缘何会走到如今的地步。
“你,一朝是孤的女人,一辈子都是!你要逃离,休想!”
“琰,咱们好聚好散不好么?”
“你要把孤推给别的女人?孤满足你的愿望!”
“你要去找你心念的男人?休想!”
冷琰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。他想要的是一生一世,她却只把他当成过客。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是说......”
冷琰把她推到暖炕上,这一次冷琰用暴力占有了她......
她彻底被软禁起来......
***
冷琰牵着琼,?跟在后面,走出了凤栖宫。
他日日让孩子们来看母后,却不让他们长时间呆在这里。
“父王,为何不让母后出凤栖宫?我想让母后陪我雕冰雕。”
“你母后总想离开我们?难道琼儿以后想见不到母后?”
“琼儿想日日见到母后!”
“那你和玦儿都帮父王看着母后,让她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们。”
“嗯!”
阿福简直没眼看,一个王为了留住一个女人,各种招数都用上了,连个小孩子都骗。
“抽刀断水水更流,举杯消愁愁更愁!”?在后面小声说到。
冷琰眉头一皱,止步回头。一脸严肃!
?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,抬头看树上的雀儿。
冷琰看他儿子的样貌竞越来越像她母后。
他小小年纪,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。
“竖子,你说什么?”
“?若真是竖子倒还好,不用承担王子命运!”
“都谁教你的!谬论谬论!”
“我身为王子,继承王位是我必然的使命。我必须要为这个国家劳碌一生,自己喜欢的事恐怕干不了,最后可能还落个昏君,暴君的下场。没有几个能善终。”
“朴老头,你天天教授些什么乌七八糟的给??”
“无需恩师教我,史书上自有记载,母后给我讲过很多帝王的故事。”
这小子悟性明显已经超越他了,他在这个年纪还未体会到这些。
“父王,您新纳众多妃嫔,也该生个一儿半女的。”
“这也是你母后说的?”
“父王你要雨露均沾,体会别的妃嫔的好,就不会对母后执着如此,越是执着越是伤情,这是母后和兰姑姑说的,我觉得母后说的对!”
“这么小就不学好!你以后待如何?”
“我觉得我以后会多纳几个女子,平等对待。不对一人专宠,不陷进情感。”
冷琰哼哼两声,不屑一顾。小子,你还年轻,懂个毛球!
“那是你没遇上喜欢的人,大言不惭而已,在遇到你母后之前,父王觉得天下女子都一样,美丑都分辨不出,可自从遇见你母后......”
“父王您真该多生几个王子,选贤能者继任王位,对御国有利。”
“小子,你就是天生的王位继承人,你不继承王位,你想干嘛?!”
“我想研究飞机,轮船,印刷,冶炼……”
“那些自有人替你做,你把御国治理好,把中都治理好,这是你的天职。”
看枝头雀儿飞出了院外,?长叹。
“这就是我的血统命定的一生。但我不会逃避自己的命运和责任,我会把御国治理好,让国家安定,人们富足!”
冷琰有稍许宽慰。他不得不承认,其实玦和自己很像。小小年纪就要背负很多。必须要比别的孩子想得多,想的远,想的深。
“父王,您不要和哥哥吵架!”
“我们没有吵架,我们只是交流......交流而已。”
“父王,琼爱您!爱母后,爱哥哥!”
冷琰抱起琼,感叹还是女孩儿贴心!亏得她是女孩,只需无忧无虑的长大,无需尔虞我诈。
***
一日,兰汀气鼓鼓的回到凤栖宫,看见桃鸢勉强笑了笑。
“怎滴?御王又去某个妃子那里寻欢作乐?”
“王怎可如此对王后?”
“我自逍遥,管他作甚!距离产生美,我们也该适当分开,反思自己的优缺点。”
桃鸢虽则如此说,心里还是很难受的,毕竟她付出了实打实的真心。
“那些妃嫔简直不把王后您放在心里!她们乱嚼您舌根,说的不堪入耳。”
“无非就是我是妖女,沾惹男人之类的!”
“她们还说您年老,失宠,令王厌恶,王欲废后。”
“任她们传去!嘴长别人身上。”
“她们还说......要给王生下正统血脉,废除野种......”
桃鸢暴怒。
“谁要敢动我孩子分毫,我必和她们拼命。老娘我现在之所以窝在这里,是不想出动,但凡她们敢触我逆鳞,我一个也不会放过。”
桃鸢被软禁是不许接宫外任何人的物件,但有一个人除外,那就是白夫人,因着白夫人时常进宫,又和王后一向交好,冷琰倒是对她网开一面。
白夫人依旧时常送些点心过来。桃鸢也照单全收。
有一日兰汀在一个蛋黄酥里发现了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“安好”两个字。
她悄悄拿给桃鸢看,那笔记是白楚歌的。
“安好!”
桃鸢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字,她冷静下来细想。
据她对白楚歌的了解,他不是搞这种小动作的人,他即使真的想帮助她也绝对会不露声色,就比如派人买她的首饰,只做不说。
到底是谁模仿了她和白楚歌的笔迹?
***
冬至这天,四妃之首德妃在后宫搞了个宴会,说是宫里头一回这么全乎,妃嫔们凑一起热闹热闹。
王居于上首,后在其左手,德妃在其右手。
“德妃辛苦了!”王对其安排布置甚是满意。
德妃颔首,回以微笑。
因着王纳妃的时日王后不在宫里,那些妃嫔没有拜过王后便各自住进了宫里。王后回宫后,又被王软禁了起来,各位新人自然又有了不拜见王后的理由。
今日桃鸢也是头一回见着这些花花绿绿的女人。
跪拜过后,宫宴开始,妃嫔们自不敢正视王后,只敢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一眼,虽然她不受王宠爱,但毕竟位分在那。
她们不敢直视王后,桃鸢却无此顾忌。她把冷琰新纳的妃嫔从头至尾看了个遍,新人果然个个美若天仙!
她眼光所到之处,妃嫔们皆低头乖顺。
一圈看过,她收回眼神,转头看了一眼冷琰,怪不得他看起来精神不济,腰背不直,这么多美人在怀,夜夜生欢,谁能扛得住!
她和冷琰终究走到了这一步!貌不和神也离!
桃鸢举杯。
“恭贺王纳得美人,为后宫增光添彩,为王家开枝散叶,各位妹妹侍候王辛苦了。”
这第一杯酒不该是王先领起,怎叫王后抢了风光?坐下众人见王未举杯,皆犹犹豫豫。
她们在等王得反应。
王半睁眼半迷糊,迟迟没有触碰酒杯。
这么不给面子么?算了,桃鸢酒杯触到唇边,就要一饮而尽,饮完酒,她也算完成出场任务,该撤了!
她很识趣,今晚是王和妃嫔的主场,她可不想在这当个碍眼人,给自己找不痛快。
“且慢——”
众人抬头。
“王后就这么急着回凤栖宫?孤挑的这些女人不止容貌出众,歌舞更是一绝,王后定要留下来观一观。”
冷琰这是要给她难堪,还是期待着宴会上的女人们给她难堪?
“王,我有些不适......”
“听闻王后颇有诗才,这是着急回去写情诗......给孤?”
坐下有人捂嘴偷笑,她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