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楚歌写诗传情的事大都早已人尽皆知。
桃鸢把杯中酒一饮而尽,放下杯子,安稳做好!看这些人还能翻出什么花来!
“不回了,看戏!”
一妃弹琵琶,一应答做皮影之后,上来第三人献艺,要舞一曲《婆娑月》。据说此舞以轻盈飘逸柔美著称。
桃鸢懒得记舞者名字,也没必要和这些女子打交道。她心里盘算着,这王宫是呆不得了,她是要想办法出去的,可天下之大,她又该去哪呢?
期间那舞者频频向她示威,眼里尽是轻蔑之色,扬起的纱裙略过了她的酒杯。桃鸢只当没有看见,觉无聊。
瞧着冷琰起身如厕,桃鸢打算溜之大吉,让这些女人自己斗去吧。
就在她起身之际,那舞者一根绸带竟然甩到她身上。
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!这是在明晃晃的挑衅王后的权威。
“你对王后怎可如此无礼!”
桃鸢抖了抖胳膊,甩甩手腕,按住兰汀。
“乏了,回去睡觉!”
那舞者捂嘴轻声一笑。
“王后,见谅,不小心抽到你了!”
本想放她一马,没想到她用了“抽”字,且着重强调,这还能扰得了她!
桃鸢抬头看了她一眼,小小年纪,得意忘形!
“王后姐姐,这么早回去暖被窝?恐王是不会去的?要害姐姐空等了!”
四周一片讥笑。
桃鸢起身,直逼那舞者身前,抬手一个巴掌。那舞者转了两圈,惊惧捂脸后退。
“你们也只配给王暖被窝,而王,只能给我暖被窝。”
周围讥笑之声停止,坐于德妃旁边着绯色衣服的妃子站起来。
“王后年老色衰,恐污圣眼,如今软禁凤栖宫,伺候王此等大事,不劳姐姐忧心,我等自会竭尽所能,替姐姐伺候好王上!”
重头戏开始了?有人出头了?
“姐姐前朝后宫皆无人支持,在这后宫也难立身。姐姐凭着勤王之功立的王后,如今天下太平,姐姐也该知进退,该及时让出后卫,让有德者居之,方可保姐姐后半生无虞,也可保的姐姐一子一女平安不是?”
那舞者见有人撑腰,身子又站直了些。
桃鸢本欲出厅,听的如此不敬之言,脚步顿住,猛一回头,凌厉之气扫过,那绯色服饰震了一震,随即发觉自己失态,挺了挺腰肢。
桃鸢边走边活动关节,声音‘啪啪’作响,老虎不发威都当她是病猫!随便阿猫阿狗竟然欺负到她头上了。今天就要让她们见识见识她的厉害,成为她们一生的阴影。
桃鸢蹬地,跨步,惦着廊柱一个行云流水落在那绯色衣服面前,借势一把薅住她的头发,华丽的头饰叮当掉了一地。
那女子整个身体后仰,雪白的脖颈子露出一片,桃鸢左手持匕首,刀尖划过她光滑的肌肤。
“给你把刀你敢杀我么?我却敢杀你!”
一屋子人呆若木鸡,身体像被钉子钉住。
“王后......饶命......”
绯色衣服几乎喘不上气。
“这是御国的王宫!我是御国的王后!只要有我在!谁搞这些下三滥的东西,本后必将割破她的喉咙。”
她把那妃子往上一提,一脚踢出去,那妃子整个身体硬生生撞开厚重的木门,落在院中,院外砸了个雪窟窿。
“这招就叫‘美人斩’!”
众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,只觉浑身上下一阵疼痛,骨头碎裂。
那绯色衣服的侍女飞奔着出去,把她从雪窝里扒出来,她浑身是血,只剩一口气。
如果不是有厚厚的雪垫背,估计当场一命呜呼!
桃鸢脚蹬在案几上,掐着腰。
“外面那个跪三个时辰!”
恐怕能不能活命还两说。三个时辰?这是不给她活命的机会!
“一个个的毛丫头也敢和我耍心眼!只要我在,谁也别想搞宫斗那一套!”
“等你们一个个真有本事爬上王的龙床,再来和我叫板。”
阿福在一旁不住咂舌,王后还是那个王后!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就让王宫抖三抖!
厅里鸦雀无声,大气不敢出一声。
不管王如何冷落,只要她还是王后,便有王后的威仪,谁也不能挑衅!
此时冷琰从□□走进来,端坐在正中,眼见面前一片凌乱,那些平时一个个花枝乱颤的女人皆噤若寒蝉。
桃鸢撇了正坐上的人,一个回身,跳起,正好落在王的大腿上,千娇软语。
“王,您可回来了,鸢儿等您等的好辛苦。”
冷琰浑身一颤,她还是喜欢有些粗野的桃鸢,人一反常,准没好事。
果然桃鸢手里的匕首抵在他的肋间,在他耳边私语。
“给个面子,抱我回寝宫,他日我必还你恩情,否则戳穿你肋骨!”
冷琰唇角翘起,在她耳边低语。
“鸢儿,抱就抱呗,耍这些心眼,我哪回不是任由你驱使,用得着暴力?”
他把桃鸢凌乱的头发拨到两边。
“吾妻,真是一刻也不舍离为夫!”
“我亲爱的夫君,奴家想您想的紧,心也疼,肝也颤,恨不得变成您的掌中珠,日日被您握在手心!”
阿福在旁听的一阵痉挛。
冷琰把桃鸢打横抱起。
“吾妻管理后宫辛苦,必是劳累了,让为夫抱你回去,顺便给爱妻暖被窝。”
“臭不要脸!”桃鸢咬着他的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