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皇城医师的经历就这些了,怎么没有名字?”小医女在烛灯前托着下巴,不满嘀咕着。
星隐见她如此,皱眉敲了敲桌子,道:“你还想要什么,这还是费了老多功夫查出来的,探子说,皇城的人对此人讳莫如深,口风紧得很。莫不是你看上了这位公子,自己又追不到,所以拼了命的让我帮你查。”
沈妙灵“啧啧”了两声,不满道:“净瞎说,我是那样看到好人家的公子就要打听的人嘛,我怀疑这人是我们栖风阁的。”
星隐挑眉道:“何以见得?”
“你之前说你遇到了有孕男子帮你止血,我就开始怀疑了,这段时间陆陆续续看了这位皇城医师的资料,才更加确信。”沈妙灵扬着面前的信笺。
“你看,上面说这位医师,身份不明,为人温润但医术高明,仅凭一己之力挑战皇城十二位御用医师,被公主殿下看中请到府上,以礼相待,并给予‘至尊之医’的称号。这原本是再顶天不过的荣耀,可不过一年时间,他在皇城宣布只授课不施术,无人敢问原因,随后被他打败的御用医师又再度门可罗雀起来,而这位‘至尊之医’则经历大起大落后,宛若昙花一现,再无人议论。”
信笺上的资料星隐早就看过,如今再听沈妙灵说完,还是不解:“凭这些事,怎么能确定他是你们栖风阁的人?”
“三点原因,一是时间相近;二是医术绝伦者,放眼四海,除了我跟我姐有这个能耐,只剩下不到两个人有这个本事能打败皇城的人;三是我们栖风阁有个规矩,连我姐都不一定知道,那就是一旦与皇城的人结合,要自废医术,不得再用。”默了半晌,沈妙灵才说,“当然,这点仅限于男子,因为男子可孕子。”
星隐皱眉,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此人不仅是你们栖风阁的人,还给皇城的人孕子了?给谁?给公主?”
“难说,应该就是这样。”
“这都是什么破规矩,为什么你姐不知道,而你会知道。”
沈妙灵眨巴着眼睛,抿嘴趴在桌上说:“偷看偷听到的呗。而且是跟他一起看的。”
星隐点了点头,顺手将烛火拿远了一些,担心流下的烛泪烫了人。
“那栖风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矩,你们很恨皇城的人吗?”
“估计是,这也是师祖定下的,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沈妙灵不禁回想起小时候的事,那时她还小,整日在栖风阁上蹿下跳的,不是跟着姐姐玩儿就是跟着成熙和成岚到处跑,但是无论是谁都架不住她这样活泼的性子,总是躲着她。
所以她只能偷偷跟在后面,听到了长老们对成熙成岚以及一干男弟子的训话。
当时她也只是听过就忘,没想到今日与这信笺上的内容联系起来,她立刻就想到,这人没有别人,定是成熙。
“用你的鹰,帮我传个信呗。”沈妙灵也不客气,晃着星隐的胳膊指使着。
星隐无奈地看着她,埋怨道:“你快把我当成仆从使唤了。”
不过说归说,他还是将打了个呼哨将苍鹰唤进来,只听一声哨响传出,不多时一只黑白相间的苍鹰便滑翔着入了窗,鹰眼炯炯有神,左右张望,它停在星隐的臂膀上,歪着头盯着沈妙灵瞧。
小姑娘将信写好,顺手抹了两把苍鹰的翅羽,说道:“辛苦你啦。”
苍鹰仿佛听懂似的,用脑袋蹭蹭她的手心,恋恋不舍地展翅高飞。
星隐冷哼着:“对待一只鹰,都比对我温柔。”
沈妙灵权当没听见,做了个起身送客的姿势。那一刻,她被烛火照得笑盈盈的,白皙的面容上橙红一片,散着温暖的光,落在星隐眼里直觉很是沉醉。
星隐挪了眼睛,平了心里的躁动,又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地想多说几句话:“对了,这两日有消息来报,有一个门派的帮主死了,怀疑是清风殿所为,段暮染估计忙得焦头烂额。”
“啊...那我姐又要心疼了。”
“嗯...”星隐试探着问,“所以,你想不想去瞧她,我,我可以陪你去。”